“是。。。”一个个字眼,在他心中久久回荡,而他的心,也是如同微小的尘埃坠入了谷底,完完全全被沉寂与黑暗吞没,没有一点回音。
“嗯,那就好。”
“那个。。。最后一个任务有报酬吗?”卡尔斯军长准备离开之时,维克特带着嘶哑的声调,突然问道。
“唔?你想要什么?”
“白兰地和葡萄干,那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。”
“呵呵,好吧,真拿你没办法。那么,为了我们的国家!”
“为了我们的国家。”标准的敬礼姿势,专注的神情,目送着飞机远去的影子。
卡尔斯军长离开之后,维克特带着沉重的心情,偏离了方向。
国家对维克特有恩,收留了这个时代毫无用处的猎人,还给了这个猎人一份工作。所以,他万分的感谢国家,但是,他同样也无法对朵拉下手。
朵拉还是一个孩子,她还有自己美好的未来,她很听话,她很懂事,她经常笑。。。
为什么基因的能力,偏偏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,
为什么战争的成败,都要压在这样弱小的孩子身上,
为什么自己爱上了那个孩子?
又偏偏为什么自己所爱的国家想要抹杀自己所爱的孩子!!
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?这一切都是对于过于安稳地苟活到今日的他的责罚吗?
一个个问题,反反复复地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,一遍遍质问着他的内心,回过神来,他才发现,原来自己是那么地爱着这个孩子——朵拉。
“朵拉。。”嘶哑的声音只是叫唤着这样一个名字,泪水流落不止,饮酒哀叹不息,但是时间,却不曾停下脚步。
他回忆起了与朵拉相处的短暂的时光,又想起了自己被国家所保护着的记忆,以及卡尔斯军长每一日对他的关照。
他无法选择,他也不想选择。
短暂的时光往往美好,可惜被纠结动荡的心情吞没。
太阳的光芒,不知何时消散在了遥远的天边。
他紧握着手中最后一瓶白兰地,脸上满是泪痕。
已经喝不下了,已经想不动了,剩下的就只有命令,就只有前行,就只有,服从残酷的现实。
“已经,要开始了吗。。。”
敌人的行动是今天晚上开始,而最早会被侵占的,肯定是这个地方,这一条境界线上。
他并没有想要加快脚步,却不知何时已然来到门前。
维克特咬着牙关,默默地推开了门。
然而,眼前的景象,令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。
白兰地露着银亮的牙齿,锐利的爪子沾着血液,而葡萄干却是低着头,仿佛是在啃食着地上娇小的身躯。
朵拉的身体,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,鲜血,无尽的鲜血布满了木屋。
当葡萄干听到了“吱呀”的开门声时,他抬起头,露出了与当时**乳汁时截然相反的目光,玛瑙已经破碎,留下的只有冰冷的寒光。
维克特急中生智,拉起枪杆,
“砰”地一声,一枪射中葡萄干的头部,那匹狼连悲叹的声音也美誉发出,直直地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他喘着气,心中才明白原来它们早就知道他是它们的仇人。
他更加对于自己当初对它们的信任无比的后悔,于是猛地拉枪,准备发射第二颗子弹。
然而,仔细看去,白兰地的样子却十分奇怪,它回过身子,灰亮的眼瞳注视着维克特,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。
然后,匍匐在他的脚上,躺下,用着脸上的毛蹭着他的腿,玛瑙般的瞳望着主人翡翠色的眼珠。
他“咕唔”叫了一声,婉转悠长,便躺下,一动不动,闭上了眼。
过了许久,维克特才反应过来,带着惊讶的语气问道:“白兰地,难道你们都知道?!”
“嗷!”
那是他教过的叫法。它乖巧地向他撒着娇,抬起头来,摇着尾巴,动着耳朵,仿佛是在向自己的主人阐述。
“是吗。。。原来你们,都知道啊。。。”他放下了枪,也心知肚明自己下不了手,但是对于代替自己下手的两匹狼,又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对待。
卡尔斯军长没有错,白兰地和葡萄干也没有错,朵拉更加没有错,那么错的到底是谁?
只能是他自己!这是他唯一得出的结论。
他终于明白,自己一直浑浑噩噩地活在美好的幻想之中,忘了现实之中本该发生的事情。
死亡,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,也是他唯一觉得,能够向死去的孩子们赎罪的事。
猎人的一生啊,本就是从打猎开始的,那么,也应该在打猎之中,终结吧。
没有哀叹,没有后悔,只是无法止住的长河一般的泪点,狂涛一般滴落在了狼儿的身上,
良久,他下了巨大的决心,开口了:“白兰地啊,和我一起走吧。”
“嗷!”
他把最后一瓶白兰地,洒向了屋里,点起了火种,随后,这个地方便燃烧了起来。
他躺着,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,他杀了一匹狼,发现了两匹狼崽,狼崽为他的生活,填充了必要的色彩,他变得幸福起来了,和朵拉的关系,也拉近了。
老爹啊,我作为猎人的一生,算是成功吗?望着天花板上的火光,他默默地问着。
当然,没有人回应他,他觉得稍稍有些寂寞,又转过了头,
白兰地,葡萄干,我做的,到底对不对呢。
嗷!
是吗。
男人默默地闭上了眼,随后,一根带火的木棍,砸了下来。
没过多久,泽斯特国的人发现了这里,当然也发现了他们。
大火却还未熄灭,他们率先救出了女孩。
女孩的身体上带着血迹,但是全身却一点被硬物抓伤的痕迹都没有,有的,也就是皮肤被灼烧的痕迹而已。
在之后的检验之中他们才发现,女孩身上的血,原来是一狼血。
女孩被救出之后,房屋就倒塌了,所有的一切被埋没在了猩红的烈焰当中。
又过了几年,
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子,只身来到了某一片森林里。
维克特什么都没有留下,无论是墓碑,还是他喜爱的食物,或是曾伴在他身边的伙伴。
女孩,走到了小木屋的前方,那是曾经她和他最后一次搬家之前住的地方,然而曾经生活的味道,早已变淡了。
她默默地走向屋内,走向了自己的房间,从那满是灰尘的床底之下,拿出了一把还未老去的匕首。
“维克特哥哥,我愿一直和你在一起。”这是朵拉,最后留下的话。
那天夜里,泽斯特国的人一下子都乱了起来,国王甚至出动了大量的军队,仅为搜寻那个女孩。
而国家的内部,也开始动乱。
原来,泽斯特国由于太过注重科技的发展,经济方面开始处于极度的劣势,但是他们只要研究出女孩体内的基因原理,便能够制造出不死的军队,战无不胜。
然而,女孩失踪的消息忽然传了开来,国内开始越来越不安定,许多的人都选择了罢工,返回家乡准备养老。
国王大怒,便一下把研究组织全体火葬,同时威胁全国的人都必须参军,如有拒绝一律处斩。
于是,那个国家的士兵,瞬间被恐惧强化。
而此时,马尔哈国派遣了一位军长——卡尔斯,去探测边境线周边的情况。他们的科技已经有了提高,即将对泽斯特国发动最终的战争。
卡尔斯站在小木屋的房间里,看着倒在房间里的一动不动的女孩。
她的血是红色的,她的脸是白色的,她的头发是金色的。。。
与当年那个天真的小孩,简直一模一样。
卡尔斯的内心无比的歉疚,因为他竟然要求那一个男人,将无可替代的家人,亲手杀死。这是他一生的罪孽,也将由他背负到最后。
他叫人,拿了几具棺材过来,棺材打开,是三具焦黑的尸体。
一具是人的尸体,另外两具是狼的尸体。他把它们,安置在了女孩的尸体旁边。
随后,立定敬礼。
离去的时候,卡尔斯在地上倒满了白兰地,洒满了葡萄干,一把火,燃尽木屋。
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没有忍心回过头。
战争,在第二天便打响了。边境线上一片火海,枪林弹雨,铁弹空投。
但是,马尔哈国的科技,依旧是远比不上泽斯特国,而且对方的士兵也全是不怕死的鬼神,因而很快就陷入了困境。
然而,就当泽斯特国的军队快要兵临马尔哈国国王之都门之前的时候,远处忽地传来了广播的声音:
“泽斯特国的军队注意,泽斯特国的军队注意,你们的国王在今天下午六点五十分二十八秒已经死去,你们的国王在今天下午六点五十分二十八秒已经死去。。。”
随即,一具国王焦黑的尸体,被重重地扔到了他们的面前,尸体砸到地上,头部和身体迅速分裂开来。
所有人的动作,都停了下来。泽斯特国的军队瞬间溃散,他们全部扯下了军装,向着扑倒在地上的家人狂奔而去。
而马尔哈国的人,看到这样的情景,便也放下了武器。
那一日,所有的人,都获得了解放。
那么,泽斯特国的国王是怎么死的呢?
有人说,他看到一个全身背着炸弹的男人,发疯一般地冲向了敌国的成都。
有人说,那个人是一位军长,
还有人说,那个人在战争的前一天,辞去了军官。
但是,当他们找到那个男人的时候,男人的尸体,已然支离破碎。
所有的一切,都掩盖在了爆炸火燎之中,但是,家人团聚的泪水,是什么都无可替代的东西。
边境线,也从这一刻开始,不复存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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